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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爱橙黄橘绿时
2015-07-10 19:14  

文/陈序然

九月一日,晴

下午十四时二十分

苏州车站,上海开往丹东方向。

“回吧”我说。他嗯了一声,脚步却没有动,只是习惯性或象征性的向右方漫不经心的偏了下头。一时间二人竟无话,沉默约有十秒,“回吧”,我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,蓦地胸腹中生了些许燥意,或是天气,或是,其他。那人再次嗯了一声,这次向后退了一小步,再次沉默,沉默随即就被广播声打破。“爸,我走了”。“啊”,他声音有些沙哑,手臂微抬,挥动了两三下。转过身,我胸中的燥意似乎又浓了几分……

当火车开动驶离车站,熟悉的城市在身后渐行渐远的时候,一种强烈的感情笼罩了我,霎时间,我想跳下火车,返回去深深的一个拥抱。正如所有的事情一样,逐渐在忙碌的日子里淡去了。这一天,我十八岁,在我一生的春华时代,大学生活的起点,突然有好多奢望,都是妙不可言。 

有时候我觉得,父亲一会很近,一会很远,相互沉默的时候很近,相互注视的时候很远。在许多个深夜,我的目光穿过天花板,穿过屋顶,看到家中老猫那张胖黑的脸以及宝石蓝的眸子。看到老猫的胡须一抖一抖,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光。不住的会想起初次离家,我穿过秦岭淮河,穿过山海雄关,穿过想象力的极限,用车轮丈量出一千多公里,来到北方。踏上北方的黑土,混着海和阳光的风让我有瞬间的失神。一日之间,恍如隔世。与家人相隔千里路,只能同赏一轮月了。

两年,足以让我明白很多,却不能让我改变很多。对于生活的态度,对于学习的态度,对于未来的态度,仍然以他即定的轨迹运行着。闲余给家里报平安的时候,突然就有一股淡淡的酸意从心头爆开,在胸中绵延开来。情不知何起,亦不知归处。也许是朝夕相对的突然改变,也许是山下的桃已熟了十九次了。好像与父亲站在了同一水平上,不是所谓人格的对等,好像有了些意味深长。年前归家,开门看到老猫,老猫躺在沙发上,见我唤它,也只是懒洋洋的喵了一声,我听出其中“朕知道了”的意味,没和它言说其它,他定是知道的。

六月的暖阳把人的筋骨泡的酥软,电话那头家人声音熟悉而温柔,仿佛又听到老猫一声清吟“喵—”

    (本文获大连理工大学盘锦校区2015年“吾爱”主题征文 三等奖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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